紅將多少錢一條:紅將多少錢一包

楊凌魚缸定做2025-01-13 08:10:438.25 K閱讀7評論
,  “不是說好買面包嗎?”
紅將多少錢一條

  經(jīng)過多方努力,呂玉梅終于租下了店鋪,又在鄉(xiāng)下廉價收購了幾臺舊縫紉機(jī)擺在店里。選了個黃道吉日,和舅媽還有幾個經(jīng)常做布生意的熟人包了一臺小貨車去株洲進(jìn)貨,呂玉梅以前在學(xué)校時就聽服裝班老師說株洲的布質(zhì)量好,價錢也便宜。舅媽第一次出遠(yuǎn)門,穿了一套只有去做客才穿的深藍(lán)色西裝,平時亂蓬蓬的頭發(fā)也梳得整整齊齊,扎了一個馬尾巴在腦后,人精神了許多。一路上嘰嘰喳喳,問這問那,顯得特別興奮。呂玉梅穿了一條灰白色小喇叭褲,一件深紅色的拉鏈夾克,也扎了一束馬尾在腦后,顯得精明能干。呂玉梅天性活潑,大家一路說說笑笑,倒也熱鬧。

  呂玉梅第一次拿這么多錢出門做生意,在車上也不敢打瞌睡。她知道吳彥并不贊成她投身做生意,吳彥的想法很簡單,踏踏實(shí)實(shí)地過日子。他認(rèn)為做生意是投機(jī)取巧。在自己身無分文的條件大張旗鼓地做生意有點(diǎn)不切實(shí)際。賺了還好,萬一虧了,那日子就有得熬了。只是呂玉梅決定了的事誰也阻止不了她。呂玉梅的觀點(diǎn)是借雞生蛋,生了蛋再孵雞,所以昨晚,他們二人都沒達(dá)成統(tǒng)一意見,最后吳彥以沉默來表示反對,這是她們婚后第一次不愉快。所以在車上,呂玉梅盡量向車上的幾個男人討經(jīng)驗(yàn),如何砍價,如何分辯布質(zhì)的好壞,如何找人力車?yán)洠侥睦锍燥堄直阋擞趾贸缘鹊取?/p>

  經(jīng)過近八個小時的奔波,小貨車終于停在了株洲小商品市場。一下車,但見人山人海,車水馬龍.呂玉梅擔(dān)心她舅媽走丟了,又擔(dān)心跟不上同來的幾個伙伴,最后一合計,對那幾個人說晚上十點(diǎn)到停車場那里集合,大家一致同意。

  隨著市場經(jīng)濟(jì)的發(fā)展,大家消費(fèi)水平的提高,城市下崗工人的增多,越來越多的無業(yè)者都選擇了下海經(jīng)商。千千萬萬的農(nóng)民從鄉(xiāng)村涌向城市,或擺攤,或開店,或打工,成了城市邊緣人,也繁榮了城市經(jīng)濟(jì)。株洲也不例外。

  呂玉梅帶著驚喜的目光仰望著不遠(yuǎn)處鑲嵌在拱形鐵門上的幾個大字——株洲小商品市場,心里說不出的激動,那幾個朱紅色的大字在陽光下顯得活力四射,仿佛在向行人訴說著株洲的繁榮昌盛。呂玉梅感到自己的希望將從這里開始發(fā)芽,慢慢地會如馬路兩旁的松柏般枝繁葉茂。那些樹下擺放有序的小攤,小攤上擺放的各種小百貨,讓人忍不住流連忘返。馬路中間車水馬龍,人來人往。從拱門走進(jìn)去,里面又分東南西北四個市場,中間是一塊空地,也就是所謂的天井。東邊是服裝批發(fā)市場,經(jīng)營各式服裝,品牌雜牌魚龍混雜,西邊是布匹批發(fā)市場,各種質(zhì)地的布料擺得琳瑯滿目,五彩繽紛。南面是鞋類批發(fā)市場,各種款式,尺寸的鞋子應(yīng)有盡有,北面是小商品批發(fā)市場,什么化妝品,小工藝品,文具等看得人眼花繚亂。樓上則經(jīng)營皮革,鐵器之類的東西,從早上七點(diǎn)到晚上十一點(diǎn),這里都是門庭若市。

紅將多少錢一條:紅將多少錢一包 水族燈(魚缸燈)

  呂玉梅和舅媽來到西面的布匹批發(fā)市場,外面雖然春寒料峭,這里面卻很熱。她和舅媽各背了一個自制的很大的藍(lán)布袋,準(zhǔn)備裝布用??梢贿M(jìn)市場,呂玉梅才發(fā)現(xiàn)錯了,別人進(jìn)布都是用推車?yán)?,一捆一捆的,只有那些進(jìn)成衣,小百貨的小販們才背布袋。批發(fā)商們賣力地招呼著過往的顧客,推銷著自己的布料。眼下正是春天,呂玉梅想進(jìn)一些稍厚的布料回去,她的家鄉(xiāng)是高山地區(qū),氣溫比外面的城市低,夏天要推遲一二個月,城里人三四月就脫了毛衣開始穿單件的外套,但在呂玉梅家鄉(xiāng),毛衣要穿到農(nóng)歷三月底。

  呂玉梅和舅媽在市場內(nèi)東張西望,尋找自己合意的布匹,可每次她們看到中意的湊過去問價時,那些攤主們都對她們要么愛理不理的,要么開價很高,呂玉梅很納悶,觀察了一會后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和舅媽一點(diǎn)也不象一個做大生意的主顧,背著個大布袋夾在一群推推車的小販們中間顯得不倫不類。最后她改變了方法,將布袋裝進(jìn)舅媽的布袋里,自己空手上前問價,果然,賣主們對她熱情了許多,輪番向她推銷各種布價。為了慎重從事,她又跟在幾個看似很精明的買主后面偷聽他們還價的折扣,所買的數(shù)量,心里有底了,才和舅媽跑到市場外租推車,呂玉梅花了四十塊錢叫了一輛推車進(jìn)來,叫舅媽跟住推車,自己選貨談價。她進(jìn)了各種年齡段的布,年輕人愛穿的牛仔布,老年人喜歡的藍(lán)黑粗布,小孩子喜歡的花布等,不到一個小時,口袋里的四千塊錢就差不多用完了。從市場出來時已近十點(diǎn),剛好趕上集合時間。同來的伙伴早已將自己的布搬上了車,正坐在駕駛室吸煙聊天等她們。等三輪車夫?qū)斡衩返氖畮桌Σ及嵘宪嚭螅瑓斡衩凡抛麻L出了口氣。同來的幾個男人對她說:小妹子,第一次出門,不錯嘛。呂玉梅嘿嘿地笑了。舅媽也高興不已,說這次跟著呂玉梅出來真是大開眼界,以后還要來。大家說這么晚了,先去吃飯,吃飽了再走。呂玉梅不舍得吃飯,她知道去餐館吃一餐少說也得花幾十塊錢,就說:“我不餓,等會買幾個面包放到車上,餓了再吃?!?/p>

  舅媽也附和著說:“聽人說城里的面包比家里做的糍粑還好吃。不曉得是不是真的。”

  她的話惹得大家哈哈大笑,一個光頭男人說:“李二嫂,你家老李在外面跑不曉得吃了多少野味(指妓女),你卻連面包也沒吃過,哈哈哈。”

  “我們鄉(xiāng)下人一輩子沒出門,去哪里吃面包?他在外面吃野味是他的口福,我不羨慕。”舅媽憨憨地說。

  呂玉梅卻是聽出了光頭男人的弦外之音,臉一紅說:“我們趕快去買吧,等一會還要趕路呢?!庇谑且话嗳顺燥埖某燥垼I東西的買東西,分頭走開了。

  呂玉梅來到一個小店前,摸摸口袋里剩下的二百塊路費(fèi)錢,問舅媽道:“你想吃什么?”

  “不是說好買面包嗎?”舅媽老實(shí)地說,她一輩子沒決定過什么事,連買吃的也不例外。

  呂玉梅買了二袋三塊錢一袋的面包,又買了二塊二毛錢一塊的牛皮糖。不知為什么,她特別喜歡嚼牛皮糖,喜歡牛皮糖的那種韌性,從學(xué)校出來她就沒買過牛皮糖了,不是因?yàn)榻Y(jié)婚了怕人笑話,而是因?yàn)闆]錢,遠(yuǎn)離了學(xué)校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,也遠(yuǎn)離了學(xué)校那種隨心所欲的習(xí)慣。就如一株小草,在雨天,沒有了陽光的撫慰,沒有了大樹的呵護(hù),也一樣要靠自己玩強(qiáng)地生存,只是活得艱難一點(diǎn)而已。

  在車上,呂玉梅美美地計劃著自己的未來,她的整個身心都放松了,不時地和大家開著玩笑,她天生是個愛交際的人,不論和什么樣的人在一起,她都有辦法和人家打得火熱,車窗外的村莊,田野,山巒一閃而過,呂玉梅一邊開心地吹著口哨,一邊大驚小怪地指點(diǎn)著沿途的風(fēng)景,象小學(xué)生做報告般地講給舅媽聽,只可惜舅媽對農(nóng)村的風(fēng)景早已麻木不仁,只在車經(jīng)過一些小縣城時,她才將頭伸出窗外,指著那些平常的建筑物,那些喧囂的小攤,那些過往的行人,象劉姥姥進(jìn)大觀園,向呂玉梅問這問那。

  車到邵陽時,剛好是早上天亮?xí)r候,大家說肚子餓了,要停下來吃飯,又說天還早,不忙著回家,司機(jī)想睡二個小時,其它人想去城里逛一下,順便去找找以前一起做生意的熟人打聽一下這邊布價的市場行情。呂玉梅當(dāng)然很高興,能在這里停留一上午,她的母校就在這個城市,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倍感親切,又想起以前讀書時去過鄒楠的家鄉(xiāng)邵東,那里的小百貨是全國有名的便宜,款式新穎。這里到邵東只要坐一個小時車就到了,服裝店開業(yè)也要買一些針線扭扣之類的東西。她便對舅媽說:“我這里還剩下差不多二百塊錢,我去邵東買點(diǎn)針線回來,你到這里看貨,要是我回來晚了,就叫大家等一下?!?/p>

  “我也要去?!币宦爡斡衩芬ド蹡|,舅媽馬上興奮地說:“以前在家常聽你舅舅說邵東怎么怎么繁華富裕,我只是沒機(jī)會去。”

  “大叔,那就麻煩你們幫我照看一下這些貨了,我們盡量在中午十二點(diǎn)前趕回來?!眳斡衩氛f道。

  “沒事,你們放心好了?!币粋€叼著一支煙的矮個子男人信誓旦旦地說。

  “那就拜托你們了,我們最遲下午一點(diǎn)鐘回來,到時到東站門口集合?!眳斡衩酚謱ζ渌鼛讉€人說。

  “好,早去早回?!逼渌鼛讉€人也說。

  邵東小商品市場比株洲的還大,株洲主要經(jīng)營服裝,邵東卻主要經(jīng)營小百貨,鐵器。呂玉梅和舅媽在琳瑯滿目的小百貨攤前流連忘返,摸摸這個,看看那個,愛不釋手,哪一樣都想買,最后整個市場逛遍了,呂玉梅才買了幾袋五顏六色的扭扣,幾卷顏色不一的線,還有一些針,剪刀,卷尺,畫粉之類的東西。眼看著口袋里的錢不多了,她買了瓶廉價的營養(yǎng)霜,舅媽買了個錢包,舅媽說以后開店了沒錢包不方便。

  呂玉梅笑說:“開店是用箱子裝錢,要錢包干嘛?”

  “身上有個錢包出去也洋氣些,你舅舅就一年到頭身上總揣著個錢包。城里人個個都帶錢包,只有鄉(xiāng)下人才用手拍包錢?!本藡屨f道。出了這趟門,她似乎長了不少見識,仿佛自己也儼然成了一個城里人。呂玉梅對她的觀點(diǎn)感到好笑,看看表,已差不多十二點(diǎn)了,匆匆出了市場,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二個包子,邊吃邊往車站趕。

  “這一次我們的收獲可真不少,你看,四千塊錢,什么都準(zhǔn)備好了。”呂玉梅樂滋滋地對舅媽說。

  “是啊,還是讀書有出息。要不是跟你出來這一趟,這一輩子我也不會出家門一步?!本藡屵B連點(diǎn)頭,肥大的腦袋隨著車子的搖晃顯得特別滑稽。在舅媽眼里,株洲是她的整個世界了。

  呂玉梅笑嘻嘻地說:“以后我們還要去北京,上海,那才叫大呢,以后我們的分店要開遍全國各大城市,到那時候,我的服裝公司就叫袁氏服裝,你說好不好?”

  “好是好,不過去北京,上海開店要好多錢呢?我們哪有那么多錢?”舅媽擔(dān)心的說,在她心里,能在鄉(xiāng)里開個小店就不錯了。

  “燕雀安知鴻鴿之志哉?!眳斡衩凡蛔杂X地說了句名言。

  “你說什么?”舅媽沒聽清。

  “沒什么,我是說我們很快就要到站了,不知他們有沒有在東站等?!眳斡衩凡痖_話題,她知道對舅媽賣弄古文是對牛彈琴。

  “要是他們回去了我們怎么辦?”舅媽擔(dān)心地說。

  “不會的。”呂玉梅才不擔(dān)心這個問題,她記得在讀書時她和雨婷,鄒楠若約定了做什么事,那就一定會守時,絕不會失約的,她相信每個人都會對自己說出的話負(fù)責(zé),在她的腦海里,暫時還沒有“違約”這個詞。

  果然,客車一進(jìn)站,呂玉梅就看到了她們來時的那輛小貨車在停在東站門前。

  “嘿,我們回來了。”呂玉梅一下車就高聲同那幾個正閑聊的老鄉(xiāng)打招呼。

  “啊,你們總算回來了?!币粋€穿夾克衫的男人大聲說:“可把我們急死了?!?/p>

  “我知道你們等得心急,這不,在一點(diǎn)前趕回來了嗎?還有幾個地方我都沒去逛了?!眳斡衩烽_心地說:“這下子所有的東西都買齊了,我還擔(dān)心要再跑一趟呢?!?/p>

  “是啊,邵東市場比株洲還大?!本藡尭胶椭f:“人太多了,象螞蟻一樣,要是我一個人去,肯定找不到路回來?!?/p>

  “我們不是說你們晚回來的事?!绷硪粋€理著平頭,長著一雙小眼睛的男人說:“你們的布丟了。”

  “?。?!”呂玉梅和舅媽同時驚呼:“怎么丟的?”呂玉梅的心驀地沉了下去,臉上已是變了顏色。

  “具體怎么丟的我們也不清楚?!绷硪粋€小個子男人說:“我和老周去南門口找朋友去了,回來已經(jīng)十二點(diǎn)了,剛聽到小劉(司機(jī))說你們的布丟了?!?/p>

  “我和老袁去理發(fā)店干洗了一個頭,回來也差不我十二點(diǎn)了?!逼筋^也說。

  “那小劉也不知道布是怎么丟的嗎?”呂玉梅急得臉都紅了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,要知道,這些布都是借債買回來的啊,舅媽已是嚇得臉色發(fā)白,在一邊手足無措。

  “我在駕駛室里睡覺,等老袁他們回來才叫醒我,我都不知道后面的車門是什么時候打開的?!彼緳C(jī)小劉說。

  “那只丟了我們的布嗎?你們的全沒丟?”呂玉梅懷疑地問道,她可不是傻瓜,小偷又不認(rèn)識那布是她呂玉梅的,那么多布放在一起怎么偏偏丟了她的。從這幾個人看似理直氣壯的辯解中,她相信一定是他們偷了自己的布。

  “是啊,我們也不知道。”

  “去財消災(zāi),邵陽這地方就是亂,你以前在這里讀書,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  “下次可要當(dāng)心些了?!?/p>

  “這小偷的膽子也太大了,小劉睡在車上都敢偷?!?/p>

  幾個男從七嘴八舌,議論紛紛,舅媽已從驚愕中清醒了過來,她的布真的丟了。她忍不住捶胸頓足,嚎啕大哭,口里不干不凈地罵開了,農(nóng)村婦女罵人的方言從她的嘴里唱順口溜般唱了出來。

  呂玉梅已是冷靜了下來,她嘿嘿冷笑幾聲說:“我在邵陽讀了三年書,走了三年街也沒碰上過這么大膽的小偷,車上有人,又是大白天,這么多人的地方,也敢下手,偏這小偷那么長心眼,現(xiàn)成的衣服不偷,好象我的布上寫了我的名字一樣只偷我的布,這小偷也太黑心了吧,大叔,你們說是不是小偷家里死了人或有人得了絕癥?偷了我的布去裹尸呢,還是拿去賣了買藥吃?”

  幾個男人對呂玉梅的意思心知肚明,尷尬地笑笑,支吾著不知說什么好,互相對視了幾眼,才說:“丟都丟了,罵也沒用,少說幾句節(jié)省力氣。”

  呂玉梅不再做聲,也不理會舅媽的哭鬧,她將背在身上的袋子往車上一丟,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,雙眼一閉,不想再理任何人。

  幾個男人覺得無趣,勸慰著舅媽不要罵了,說罵也罵不回來了。各自上車坐了,悶悶地吸煙,舅媽用衣袖擦了把臉上縱橫交錯的淚水,挨著呂玉梅坐下,嘴里卻嘟囔著:“背時,背時,第一次做生意就這樣,回去不曉得怎樣同你舅舅講。”

  小劉發(fā)動車,搖上車窗玻璃,車子向前急駛而去。

  車上死一般地寂靜,幾個男人的煙味熏得呂玉梅透不過氣來,她心里賭得慌,想嘔,于是將窗打開,將頭伸出窗外,外面冷洌的寒風(fēng)迎面刮來,吹得她長發(fā)飛揚(yáng),蒼白的臉上一雙烏黑的眼睛空洞地盯著前方,她想哭,卻沒有淚,想罵,卻罵不出口。她不知道該怎樣向吳彥交待,如何開口同他說布已丟了。吳彥一輩子沒出過家門,老實(shí)憨厚,心里本來就不同意自己去做生意,自己一意孤行?,F(xiàn)在,還未到海邊,就被迎面刮來的海風(fēng)卷進(jìn)了海底,被海水嗆得鼻涕橫流。四千塊錢的布丟了,二千塊的房租,機(jī)器又有什么用?巧媳婦也難為無米之炊,六千塊錢丟進(jìn)水里連個泡都沒有,再去借錢也沒地方借了,原本六千塊錢的債再加六千,她不知道吳彥能不能承受得了,就是一年賣四條豬賣得最好也才二千多塊錢收入,還要成本。還有家婆那張利嘴,不知又要在家村中掀起一場多大的風(fēng)雨??粗矍耙换味^的水泥馬路,她真想一躍而下,一了百了。她萬念俱灰,覺得人活著沒什么意思。初春的山巒,在陽光的撫慰下連綿起伏,馬路旁的柳樹,已吐出了嫩黃的新芽,迎著風(fēng),靜靜地舒展著,廣闊的田野上,有辛苦勞作的農(nóng)夫,怡然吃草的黃牛,藍(lán)天白云,青山綠水,依然那樣親切。車子一個急轉(zhuǎn)彎,大家從坐位上被拋得老高,幾乎是下意識地,呂玉梅一下子就抓住了旁邊的窗沿,思維也隨之被震醒了。求生的本能讓她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太可笑了。難道我的命就只值四千塊錢?在這一刻,她有了主意,回家告訴吳彥丟布的事,如果他滿腹牢騷,不停抱怨,自己就一個人出去打工,找鄒楠。如果他能包容自己,安慰自己,自己就死心塌地地跟他一輩子,既使受苦受累也心甘情愿。

  當(dāng)吳彥來接呂玉梅聽到布丟了的消息時,他的臉色迅速地變了,呂玉梅盯著他,靜靜地等他發(fā)火,然而,只幾秒鐘,他就恢復(fù)了常態(tài)。他只是拍拍呂玉梅的頭說:“以后出門得長一個心眼,也算是交了一次學(xué)費(fèi)。辛苦了,先休息,我回去弄飯給你吃?!?/p>

  聽著他這番輕描淡寫的話,呂玉梅倒忍不住撲進(jìn)吳彥的懷里失聲痛哭起來。她忍了那么久,只是找不出一個發(fā)泄的窗口,她只是不停地說:“為什么會這樣?為什么老天要這樣捉弄我?”

  吳彥摟緊她,用手輕拍她的背,安慰說:“沒什么,不就是四千塊錢嗎?只要我們同心協(xié)力,一年就能還清的?!边@個忠厚的男人,自己心痛如絞,卻不敢流露出半點(diǎn),用一道偽裝起來的強(qiáng)大保護(hù)著懷里這個心愛的女人.

  他知道,不管經(jīng)歷多少風(fēng)雨,日子,依然得過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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